从莆田沿海 “界外”走出来的美术家 ——记漆画大师、画家陈文灿

磨漆画武夷之春

　　在党和国家领导人经常接见外宾的北京人民大会堂福建厅，有一幅高4米长10米的巨型磨漆画《武夷之春》。画面上，九曲溪水如玉带盘绕山间，大王峰与玉女峰对峙而立，鹰咀岩、镜台峰在远岫烟笼中，丹山碧水，层岚叠翠，清溪竹筏，倩影点点，整幅作品层次分明，气势磅礴。这幅巨作是时任福建工艺美术学校校长陈文灿与该校吴景希、王明照等美术家共同创作的。而在大会堂的台湾厅，还有陈文灿与吴嘉诠、黄国强创作的大型磨漆画《双潭映月》。此外在福建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及厦门市外贸大厦、新加坡国际会展中心、，香港中银大厦、香港与澳门特首办公室等都悬挂他创作的磨漆艺术壁画。他的漆画作品《窗》入选第九届全国美展，又于2003年入选《福建漆画展》赴法国参加 “中国文化年”展出，《大迁徙》也入选全国漆画展并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1944年8月，陈文灿出生在莆田 “界外底”埭头镇的一户农家里。那时一家人住的是简陋的土墙房，盖的是破棉絮，吃的是地瓜、麦糊，穿的是麻织布，然而 “家贫子读书”，1958年，陈文灿考取了莆田二中，母亲在送他上学的路上，掏了半天才将身上仅有的两角钱给了他。三年后，他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厦门工艺美术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省皮革公司设计皮鞋，1970年调入省计划委员会。1974年，正而立之年的陈文灿被省政府委派到厦门复办已下马5年的福建工艺美术学校，他离开省城来到鹭岛上的鼓浪屿，从此一干就是三十年直至退下校长职位。他把学校从原先只有一幢教学楼建设成拥有十三幢能容纳千余名师生教学、生活的楼房群，令多少画家折腰倾慕的花园式美术院校，他把学校办成轻工部在全国同类学校的唯一重点中专，又进而办成大专、本科、硕士点，他在全国最早创办漆画专业、服装专业等，尤其是他带领磨漆画专业的师生，一鼓作气在第九届全国美展中争金夺银。

　　1994年4月，福建工艺美术学校接受了省政府交办的为北京人民大会堂福建厅、台湾厅创作巨型艺术作品的光荣任务，作为一校之长的陈文灿不仅全身心投入创作，还组织了本校60多名精兵强将冒着酷暑、夜以继日地进行创意设计、组织材料、制作施工。他们创作的磨漆画《武夷之春》、《双潭映月》和寿山石雕壁画《锦绣八闽》充分展现了福建与台湾的风采以及福建的艺术创作实力。磨漆画不像国画、水粉画、油画等可以自如地调配色彩，又难以实现素描明暗层次的表现，但这一艺术局限性很快被陈文灿等美术家攻破征服了。在磨漆画《武夷之春》中，他们以真金箔真银箔为底，采用蓝绿系列漆粉为主调，通过莳绘、变涂、堆漆、雕填、喷漆等技艺与工序，充分利用漆粉含蓄隐约的微粒聚合，体现了透视、明暗、形色之美，使画面富含写实感，又不失磨漆画艺术独具的风格韵味。当三幅巨作经水路、陆路、铁路大联运，完美无损地镶到北京人民大会堂福建厅、台湾厅后，中央领导和大会堂管理局领导都非常满意并高度评价，为此福建省召开表彰大会授予这三幅大型工艺作品 "优秀工艺奖"，并授予陈文灿 "福建省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

　　陈文灿长期从事艺术设计、绘画创作的研究、教学与管理，他不但在大型漆画的创作设计上有很高造诣，同时又以花鸟画见长，但其画有别于传统的花鸟画。他的花鸟画完全是凭他自己对自然的观察与理解，并融入个人的气质、性格、感悟与综合修养，而转换为一种淋漓酣畅的笔墨形式与独特的绘画语言，蕴藏着当代人的精神渴望与审美需求，因而画中焕发着感性生动的浪漫特征与时代气息。2002年10月，《文灿画集》由福建美术出版社出版发行，著名画家刘文西为画集题签，《中国美术》杂志总编、著名美术理论家徐恩存与福建省艺术研究美术批评家周卫民为画集作序，序中说： “陈文灿的画不是传统花鸟画的形式复制和阐释，和那种过分注 重笔墨技巧的程式承传。他所追求的是现代艺术图式的视觉冲击和观赏效果。他把他的花鸟自然万物画得极为博大精深，可以这么说：陈文灿的画是突破传统花鸟画格式的一种努力，一种视觉图式的整体再现，所以他的那些花鸟山水作品呈现给观者的是一种比我们现实见到的更美丽，更单纯，更艺术，更博大的自然世界。”

　　翻开《文灿画集》，不难发现他在注重整体图式的美感效应中引入装饰因素，以增强画面内蕴的丰富性。在《斜枝寒林》、《老枝翠禽》、《簪花鸟》、《古树霜天》、《独步》等作品中，他充分运用墨色的干湿浓淡效果与疏密远近关系，为各种飞禽走兽营造了适存的林间环境，在《红醉绿醒》、《艳溢香融》、《飞花舞筵》、《娇红半吐》、《叶暗花红》等作品中，花蕊花瓣或花枝花叶则以纯正的色彩给以表现，使墨与色得到合理配置，而在《山前白鹭》、《浅秋》、《花前月下》、《芳甸杂英》、《朦》、《风》等作品中，则融入了西画的构图法则与色彩手段，给人一种全新的视觉冲击和审美幻觉。总之，他的花鸟画不再是传统绘画上的点、线、面、皴的技珐展示，而是一种新视觉图形上的意象凝定。他以崭新的思维和心态，让那些花草飞禽回到自然原始生命形态中，同时他也以花鸟画的形式来抒发自己心灵的自然情怀。

　　陈文灿现是中国美协会员、中国美协漆画艺委会秘书长、福建美协常务理事、福建工艺美术学会副理事长、《艺术 ·生活》杂志主编。他为新中国的漆画发展作出了贡献，他是莆田人民的骄傲。      (陈金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