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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时期对郑樵的研究述略

      □余文烟

      民国时期对郑樵的研究资料不少,但比较分散,大多数是就某个具体的问题展开的(比如说,唐兰对某个“字”进行考证时有时会提到郑樵的观点,而对这些字的注释往往都很分散)。对于这些较为分散的知识“点”,笔者只是侧重介绍较为系统的三个方面:

      一、古史辨派疑古思潮对郑樵的重视

      郑樵曾著有《诗辨妄》,后亡佚。

      民国时期,古史辨派疑古思潮在史学界影响巨大。古史辨派中,以顾颉刚最为激进,可谓是古史辨派的代表人物。

      顾颉刚对郑樵分外推崇。《二十世纪疑古思潮》中说,“郑樵的

      《诗辨妄》是一部专攻《毛诗》之妄、考辨《诗序》作者的辨伪专著,对于齐、鲁、韩、毛、郑五家解释《诗经》的说法都有批评,本来它已经亡佚,经过顾颉刚的辑佚才得以重现于世。根据顾颉刚的辑佚本,《诗辨妄》由‘诗序辨’、‘传笺辨’等几部分构成。《诗序辨》首先论证出传统观点——子夏作《诗序》乃是谬说…此外,顾氏还撰写了《郑樵传》和《郑樵著述考》,以及《〈非诗辨妄〉跋》等几篇文章,介绍和宣扬郑樵的辨伪精神…顾颉刚不但对郑樵评价很高,而且深受他的启发:‘我的学术工作,开始就是从郑樵和姚(际恒)、崔(述)两人来的…郑樵的书启发我做学问要融会贯通’…事实确如其所说,在郑樵的启发下,顾颉刚撰写了几篇扫除传笺尘障,考辨《诗经》的论文”。在20世纪的疑古思潮中,顾颉刚对郑樵给予了较高的正面评价。

      顾颉刚在《郑樵著述考》中认为,“郑樵的学问,郑樵的著述,总括一句话,是富于科学的精神。他最恨的是‘空言著书’,所以他自己做学问一切要实验……字书里把所有文字都分配到‘六书’,韵书里把所有文字都分配到七音”。当然,顾颉刚在这里的论述有不妥之处,比如说七音略)并不是郑樵的创作,它的主体部分来源于《七音韵鉴》。

      顾颉刚在《郑椎著述考》中指出,“他(郑樵)的著述当有九十八种”。

      顾颉刚在《郑樵传》中评价说,“郑樵的真学问,原不在精上,也不在博上,在‘部伍’与‘覈突’的两个方法上…考据家见不到他的实学问是如何的,更见不到整个的学问领域是怎样大的,只会搞了零碎的事实去比长较短,那得不由他们寻出了几个漏洞!漏洞寻出了,方法永看不见。而郑樵逢到古人不合处不肯留一点余地,又最犯他们的忌,于是他就为众恶所归了”。顾颉刚分析了古人没有正确定位郑樵的原因,可以说,在为郑樵翻案的过程中顾颉刚最为卖力。经过顾颉刚这么一介绍,彻底地把郑樵从傲、怪、“切切于仕进”等的“古有定论”中拉了出来。

      顾颉刚对郑樵如上的一些评价,是建立在对郑樵进行实实在在研究的基础上提出来的。除了顾颉刚之外,民国时期还有一些学者对郑樵也有所研究。

      二、其他学者对郑樵的评价与研究

      民国前后对郑樵分外推崇的重要学者还有章学诚和张舜徽。章学诚(1738一1801),晚清时人,但他的有些著作是在民国时期出版的,按照著作出版时间来算也应把章学诚对郑椎的研究放在这里来介绍。张舞徽(1911一1992),中国著名史学家,成长、学习阶段经历过民国时期,其著述在新中国成立前后皆有问世,我们也应把张舜微对郑樵的研究放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

      章学诚在《文史通义)中,有《释酒》、《申郑)、《答客问》诸篇

      涉及郑樵。“申郑”篇篇幅较短、内容不多,主要是在言说郑樵的史学家身份。其中,说“郑君区区一身,僻处寒陋,独犯马班以来所不敢;为者而为之,立论高远,实不副名;又不幸而与马端临之《文献通考》并称于时。而《通考》之疏陋,转不如是之甚”。这段论述,把郑樵抬得是有点高了,似乎有点过。但事实上,就著作质量和影响后世而言,“三通”中质量最好的也就是《通志》了。

      张舜徽对郑樵的研究颇为深入,具体可参见《论张舜徽先生对郑樵的推崇》一文。在这篇论文里,作者说“(张舜徽)慨然将推广郑樵会通之志,继承《通志》之业引以为己任…于郑樵会通思想之推崇,并世学者一人而已。其学术受樵之影响,固昭然无隐矣”。《广校雠略》1945年最初在长沙排印,“乃效郑氏《通志·校雠略》之体,稍加铨次,都为百篇,命曰《广校雠略》”。张舜徽《积石丛稿》五种1946年在兰州排印。张舜徽对郑樵的研究和推崇,还有《通志总序平议》、《中国历史要籍介绍》、《中国史论文集》、《中国古代史学名著题解》等著述,这些著述出版时间稍后一些。

      章学诚、顾颉刚对郑樵的研究,基本上集中在史学方面。张舜徽对郑樵的研究与推崇,主要在史学方面,还涉及了文字、训诂之学。

      三、民国时期对郑樵传统语言文字学的研究较为零散

      就传统语言文字学方面,民国时期的论著对郑樵的研究较为零散,更没有像史学界那样把郑樵推到一个极高的地位,评价往往较为客观、平实。

      与语言文字学相关,较为系统的介绍有盛俊《中国普通历史大家郑樵传》一文。这篇论文可能受德国语言学家洪堡特学术思想的影响,把《通志·氏族略》作为“郑樵之种族史”,还说“言语上之人种数千,文字上之人种数十。文字者,所以考人种上之源流也。郑樵首叙种族,次及文字,既具特识;其“六书”图说,亦颇有发明,然吾钦佩之而不膜拜之。吾饮佩之而又膜拜之者,在郑樵明象形之不便、识谐声之无穷,而有资梵文以改良华文之愿欲也”。在这里,谈郑樵“改良”华文未免夸大其词,但是,说郑樵的研究有“比较语言学”倾向则绝无不实。

      在文字、音韵、训诂诸方面,民国时期的一些著作涉及郑樵的相关研究。胡朴安(1878-1947)、沈兼士(1887-1947)、唐兰(1901一1979)、周祖谟(1914一1995)等众多学者都谈及过郑樵,但是由于其论述较为零散,这些论述虽然较为零散,但都具有很强的针对性,针对某一个字的“六书”归类、训释、一个字的音韵地位进行论述,具体而不空泛。通过这些零散的内容,我们也可以对郑樵的传统语言文字学研究有个较为客观的定位。

      综观民国时期学者们对郑樵的评说,正如顾颉刚所说:“社会上用很冷酷的面目对待郑樵,但在很艰苦的境界里,已经把自己的天才尽量发展了,现在看着他,只觉得一团饱满的精神,郑樵的精神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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