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有情,风不息
□曾元沧
偶尔办一次征文比赛并不难,难的是一以贯之地办,而且是面向全市的文学奖,而且还是“唤来燕子穿柳花千树”的那个初衷。
前些天,看到《湄洲日报》上云里风文学奖征稿的醒目启事,我深受触动,浮想联翩。斯人已逝,此“风”却不断。获悉,云里风文学奖由其生前志趣相投、心向“唐山”的文友接棒,奖项也更名“云里风·森昌文学奖”,此乃莆田尤其莆田文学界之大幸!
云里风文学奖从1994年闪亮登场,每年举办,从不间断,本人闻“风”而动,写过《云里风不是风》,刊登于《解放日报》。我自己不曾留意,有人说这是莆田籍作家写云里风的首篇散文。后来,有一年云里风从马来西亚回国,为云里风文学奖获奖者颁奖,我应《湄洲日报》副刊之约,又写了《云里风的确不是风》。尽管切入角度无异,但内容和结构都有了变化,算“二度梅”吧。两篇“不是风”一个主题,都赞颂了他“言出行随,实实在在为家乡作贡献,不像一阵风吹过而无影无踪”的赤子品格、高尚操守。当今思春德(云里风实名陈春德),续写《云有情,风不息》,再献给文坛前辈、同乡文友云里风,叠在一起,姑妄称之为“三风”。
一方水土育一方文明。云里风文学奖在莆田大地长盛不衰,有着极其深远的人文渊薮。莆田素为“文献名邦”,尊师重教、崇尚文化是“壶山兰水”的久远情怀,文学奖设于莆田如鱼得水,宛若荔枝年年红,恰似木兰鸣奏弦不绝。放大而观之,大中华始终不散,能夠延续数千年,结结实实地屹立于世界东方,完善而相对稳定的文字不断结晶为文学作品,从而形成一部浩浩荡荡的历史,无疑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固本作用。故而,有理由作此定义:云里风文学奖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文学行为”,而是一场“糅合着乡土风情和生存情绪的操演”,她关乎莆田子嗣后人的气质,关乎“文献名邦”莆田的文脉,关乎莆田文坛薪火相传,关乎莆田以文化促振兴之未来!
难道不是吗?据云里风文学奖常务副理事长龚玉瑞先生提供的数字统计,获得该奖者前后共300人次,分布于莆田各界各个层面。这些人都成了繁荣莆田文学创作的中坚力量。如果加上云里风在母校仙游一中、家乡华亭学区和园头学校设立的多个规模不等的奖项,几十年来获奖者少说也有2600人次之众。所有他们,脸上无不写满抱奖归来的喜悦和对人生未来的希望。如今,其中许多人在莆田乃至省内外各自职场上大显身手、建功立业,有的还肩挑领导之重担。原来,由追求文学而修养出来的素质,可以悄然无声地转化成裨益于社会的能量。真的应该好好感恩云里风,感谢他“以春风携德”播撒了一大片文学种子,感谢他倾情倾力促进了一大批新人的成长。我接触过好几位莆田的文学青年和参加奖事的在校师生,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一诺千金、不尚空谈的云里风给我们指点了迷津,给我们插上了追梦的翅膀。他们的这些话和我前边说的几个“关乎”,实际上都关乎云里风文学奖的意义。只不过,他们的话语带着体温,说的更直接,而我侧重于宏观,说的有点儿远了。
曾经跟云里风一同站在家乡溪床的卧石上,他对我说,我们南洋华侨习惯上称归国为“回唐山”。早期每次回唐山,仰望着北斗七星,大家把茫茫大海唤作“七星洋”……念及他这番饱含深情的叙说和他对“唐山”数十年如一日的好善慷慨,他逝世时,我题了“风不息,吹过七星扬碧波;云有情,飘至九霄望故乡”的挽联,寄托我的无尽哀思……
又见文学奖征文启事,不由得心旌飞扬,大声赞叹:云有情,风不息,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