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味道：绿豆饼

　　关于饼，莆仙地区寻常的饼吃了不少，如“戚光饼”，芝麻肉饼，现炸现吃的“虾饼”，元宵前后分发的“丁饼”，像面包一样有焦黄皮儿的“绿提”，还有煎包、肉包、菜包、春卷、“卷生”（糯米卷）等等。但是，有一种饼，至今仍偶会当夜宵点心或旅途充饥食物来吃，那就是绿豆饼。印象中，20多年前的绿豆饼多是小厂制作，只打“绿豆饼”三个字，下面偶尔落款某某店、或某某厂。按现在看，算是“三无”产品，但是，之前的产品质量似乎可靠，行业自律意识强，不用什么认证，也依然能确保产品的品质。

　　绿豆饼，通常只有小圆镜那么大，以前食之得用两口，现在一口可食两个，它太小了些。绿豆饼的皮，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由细腻的两三层叠加而成，最难忘的是那略凹进去的几层面儿皮，有轻微的韧劲和麦粉香，再加上捣成绿豆泥，带点甜丝的饼馅儿，几乎把少年的我擒住了。

　　我的父亲曾经在村道旁开了个小卖部，卖肥皂、牙刷、电池等各种生活用品，也包括肉、蛋、菜、海产等各种食品，当然也有绿豆饼等零食。这也给我多了吃饼的机会。小时候，虽不算馋猫，但面对小巧精致的一筒绿豆饼，还是忍不住想吃上两个。父亲在开店之前，有个担心，开个小店，该不会被两个小馋猫吃“塌”店了吧？我和兄长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不会！结果是该馋的也馋了，店也没“塌”，一直开到我参加工作才关掉。

　　绿豆饼，保质期短，只有一两天，过了两天，新鲜美味好看的绿豆饼就开始在面皮长霉点了，误咬一口，味道不对，也有吃坏肚子的危险。现在绿豆饼添加了某些防腐剂，保质时间更长些，但是味道也变了，吃多了还影响健康。我吃绿豆饼，更多的是吃店里卖不完的。我父亲从来没有限制我吃店里的东西，但是，我似乎意识到开店时的约定，不随便吃店里的零食，瓜子、苹果、梨、饼、糖果等等。刚进店的绿豆饼，我吃得少，但是记住了新鲜的味道。隔天的绿豆饼口感虽差了些，却另有一种滋味在里面，后来得到结论，应该是承担了某些东西的味道，犹如父母在，剩饭由他们吃，他们也吃得好。父母不在我们这里，刚做的饭给女儿吃，剩饭由我和妻吃，也吃得有滋味。

　　成年之后，绿豆饼吃得少，但是，味道也变了。特别是当朋友越来越少时，枯坐一个晚上无客来喝茶时，拆开一筒绿豆饼吃。一时间，那新鲜的饼仿佛是生活滋味的全部。□谢顺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