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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广化寺的前生

      来自灵岩精舍内林藻等人的朗朗书声,既是对两百多年前湖山书院绝响的回应,也是对后人的呼唤。这是莆阳文化的薪火相传,文脉相续。

      南山是莆阳的文脉。

      南山成为莆阳文脉的时候,预言大师妙应禅师还没有应世,木兰陂还没有筑成,壶公山腰间还没有木兰溪这条练带,还不是莆阳最具标志性的名山。那时,莆田还未设立县治,一个称为晋安县的衙门管辖着莆田以南至漳州全境的闽中南广袤土地。

      那是公元6世纪中叶,中华大地属于南北分裂的两个帝国。郑露三兄弟从永泰来到南山,在山南脚下的湖边筑庐为室,看守郑家祖墓。郑露三兄弟本是儒生,诵《诗》读《书》亦是分内之事。“南湖三先生”的朗朗书声划破了亘古静默的天空,终结了莆阳大地的蛮荒时代。南山书声不仅终结了一个时代,也开创了另一个时代——那是后来光荣属于莆田人民的“十室九书堂,龙门半天下”的辉煌时代。

      公元558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明月与海天共色,松涛与海潮交响,郑露在“湖山书堂”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了神人——西方金仙。金仙身高丈余,鹤发麻衣,悲天悯人,恳请他将书堂舍为佛宇,以度众生。郑露梦醒之后,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将书堂献为金仙院,改儒家传道之处,为释家清修之门。

      要解开郑露梦中的金仙身份,还需要考察发生在这500年前的另一个梦,那是个皇帝梦。公元65年,东汉明帝“梦见神人,身有日光,飞在殿前,欣然悦之”。次日,通人博毅告诉皇帝,这神人即是佛。因此,郑露梦中的金仙即是佛,身有日光,金光闪闪。汉明帝的皇帝梦,让京都洛阳拥有了汉传佛教第一座寺院——白马寺;郑露的书生梦,使南山拥有了莆田境内第一座寺院,这也是当时莆田以南福建境内第一座重要寺院。两个梦之间的距离,基本上便是佛教从洛阳传播到莆田的时间差。

      金仙院的开山祖师,虽然不是金仙本人,但当然是金仙的弟子。这位法号失考的伟大僧人带来了博大精深的释家文化,并做通了儒生郑露的思想工作,在南山建立起了传播佛学的文化基地。于是,书院居僧像佛,成为道场。

      自此之后,南山不仅成为莆阳儒家文化,也成为莆阳释家文化的文脉。

      其时,莆田尚未塍海,南山与壶公隔海相望。南山峰峦深秀,既翕复张,犹如一只展翅飞翔在万顷碧波之上的凤凰,故又名凤凰山。山上石瘦林深,泉急涧寒,唐人黄滔以“莆山”誉之,叹为神授。金仙院居于南山钟灵毓秀之地,缁锡日萃,院落日竣,很快就成为莆阳大地信众的精神家园。隋开皇九年(589),金仙院经朝廷批准,升格为金仙寺。寺院七堂伽蓝完备,规模恢宏,寺左寒涧蜿蜒,流水有声,飞珠溅玉;寺右危岩叠嶂,松涛阵阵,榕高蔽日。

      此后,金仙寺经过百多年的岁月锤炼,终于成为一座具有全国性影响的寺院。佛教乃佛学教育,寺院乃教育重地。寺院具有全国性影响,归根结底是因为寺院内驻有全国性影响的宗师。唐景云二年(711),金仙寺的律宗大律师——律宗为隋唐时代大乘佛教八大宗派之一,只有在律学上造诣甚深并善于讲解戒律的高僧大德才能称为律师——志彦律师被召入大内讲解《四分律》。

      唐睿宗李旦听完这位大律师的授课后,深感满意,赐予志彦“聪明”称号。志彦既称聪明,自然极具随机隐显的能力,在和谐的氛围内,他向皇帝谈起了金仙寺的历史,提到了隋唐之际,金仙寺内曾有天台宗无际和尚,每日在寺外坐石诵颂《妙法莲花经》,感动顽石涌出泉水,无际和尚圆寂之后,泉水越变越清的往事。李旦随之敕金仙寺改名为“灵岩寺”。后来,柳公权题写了寺匾。后世士大夫多以为柳公权是“奉敕”题写,先贤们并非学识不足,只是想当然尔。柳公权出生于公元778年,与唐睿宗敕改寺名相差半个多世纪,中间还隔着好几个皇帝,因此奉敕二字并不可信。

      柳公权为莆田题写过两个寺匾,另一个是“空寂寺”(失考),郑樵《金石略》载:“柳公权书灵岩寺、空寂寺,题在兴化军。”其实,柳公权为灵岩寺题匾与其说是奉敕,莫如说是受托。最大的可能性是受林藻之托。

      与柳公权同时代在朝为官的莆田人有三个半,一是林藻,二是林蕴,三是许稷,还有半个是莆田女婿欧阳詹。在这4人中,林藻唯一是当时着名的书法家,他是颜真卿的真诚崇拜者,有《深慰帖》流传于世,被宋徽宗收入《宣和书谱》。柳公权与林藻一样,受颜真卿影响极大,并形成独特了柳体,后世有“颜筋柳骨”的美誉,“颜柳”并称。其次,林藻与柳公权都崇佛,林藻的行书笔法得自于王羲之的七世孙僧人智永。柳公权则有《金刚经碑》、《玄秘塔碑》传世。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是,唐大历年间(766-780),林藻与林蕴、欧阳詹在灵岩寺旁结庐苦读10年,建灵岩精舍,与灵岩寺结下不解之缘。

      后来,林藻等三人联袂进京参加考试,均取得功名。贞元四年(788),林蕴明经及第;贞元七年,林藻进士及第,成为当时泉州全郡——当然也是莆田全县第一个榜次记载清楚的及第进士;贞元八年,欧阳詹成为泉州第二个及第进士。但林蕴长期在地方任职,欧阳詹早逝,而林藻在外放地方官前,长期为京官,累迁至殿中侍御史。因此,只有林藻才最有可能请托柳公权为灵岩寺题匾。

      笔者探幽索隐,不过希望先贤功德不被历史湮没。当然这种推想,仅仅是一种可能性,或许溢美了林藻,或许委屈了真正为灵岩寺求来柳公权题匾的某位先贤,或者大德,但这绝不是私心使然,而是阅读有限。

      大历年间,来自灵岩精舍内林藻等人的朗朗书声,既是对两百多年前湖山书院绝响的回应,也是对后人的呼唤。这是莆阳文化的薪火相传,文脉相续。又一个世纪后,黄滔与从弟黄楷,同乡士子欧阳碣、陈蔚四人追寻着这阵阵书声来到了灵岩寺旁,修筑“东峰书院”,在晨钟暮鼓声中重谱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续篇。

      此时,已是中晚唐时代,灵岩寺开山已超过300年。在这期间,莆田佛教以灵岩寺为中心,得到了蓬勃的发展,全县先后有万岁塔、玉涧寺、华严寺、敬善寺、白重院、龟洋灵感禅院等重要寺院,并聚集了一大批高僧大德,律宗有庆玄、神蛟大律师,华严宗有行标大和尚,禅宗则有无了、谭空、妙应、慧忠等禅师。南山灵岩寺本身则先后有玄悟、玄准、慧全、省文、灵敞、无了等大德。

      无了是从灵岩寺走出去开山立祖的第一位禅师。无了7岁在壶公山白重院出家,18岁剃度,到灵岩寺受具足戒,后随玉涧寺庆玄律师学律。不久,无了出闽川往江西南昌参拜马祖道一,研习禅宗要旨,得马祖心法,为六祖慧能的三传得法弟子。马祖圆寂后,无了追随师兄百丈怀海,从江西奉新百丈山学习到禅僧共劳共习、清静修持的禅林新制度——“百丈清规”。又不久,无了回闽重驻灵岩寺。

      灵岩寺在灵敞、无了等法门龙象的倡导下,一时法席繁兴,名扬闽中。唐长庆二年(822),年过半百的无了禅师携带着一根重18斤的锄头,只身离开灵岩寺,深入白云深处,开辟禅宗道场,在三紫山遇六眸神龟献山,创龟洋庵。龟洋庵在无了、慧忠师徒的努力下,修建了院宇9座的“龟洋福清禅院”,成为闽中继福清黄檗寺之后的第二座禅宗大禅林,最盛时僧众逾千人。

      公元867年,无了禅师在龟山圆寂,世寿98岁,法腊80年。无了禅师圆寂后,法身千年不坏,黄滔誉之为“真身大师”,唐僖宗谥之为“真寂大师”。无了禅师是全国保存完好的唐代三尊肉身菩萨之一,第一尊是圆寂于公元713年的六祖慧能,第二尊是圆寂于公元794年的九华山地藏王金乔觉,第三尊便是无了禅师。

      因为无了禅师,闽中两座名刹灵岩寺与龟山寺结下了千年因缘。“文革”期间,无了禅师的肉身宝像被红卫兵毁坏,遗骨幸赖曾寿基等居士保存。改革开放后,曾寿基到南山广化寺落发为僧,法名慈成。1983年,慈成将无了禅师的遗骨请回剃度地广化寺。广化寺和尚邀请雕塑专家重塑宝像,送归龟山,供奉在龟山寺法堂。   (上) □黄志雄

     

     

      南山的儒、释两家文化,在南陈时代尚是点点星火,只是涓涓细流,经过500年生养积聚终成燎原之势,汇成奔流川海。那是一个“水绕壶公山,此时大好看”的时代,那是一个人文之盛令一代宗师朱熹赞叹不已,迷惑不解的时代,那也是一个令后世书生向往的梦一样的时代。

      南山金仙寺开山一个甲子后,经过陈、隋两个朝代二度置废,莆田终于在唐武德五年(622)再次设置县治,属泉州,辖区地域相当于今天的莆田市。莆田有谚“未出兴化,先有广化”,其实完全可以在这之前再添加一句:“先有金仙,后有莆仙。”

      唐代莆田县城面朝大海,背靠青山,从南至北依次为南山(凤凰山)、石室山、天马山。南边凤凰山有开莆第一寺,北边天马山有律宗重地玉涧寺。玉涧寺既是神蛟、庆玄两位大律师的驻锡之地,也是法门龙象华严行标和尚、雪峰义存禅师的出家寺院。石室山后来是妙应禅师伏虎示真的道场。

      会昌五年(845),汉传佛教史上第三次法难降临了。这一年,唐武宗下令大规模灭佛。根据《旧唐书·武宗本纪》,这次灭佛结果是:天下拆寺4600余所,还俗僧尼26万多人;拆招提、兰若4万余所,收膏腴上田数千万顷。朝廷的诏令是:“命杀天下摩尼师,剃发令着袈裟作沙门形而杀之。”

      在这次大规模的宗教迫害中,莆田寺院与僧人一样面临厄运:敬善寺被毁,“民井而居之”;玉涧寺被强拆,“民亩而田之”。无了禅师的出家地白重院,谭空禅师所居的万岁塔院,柳公权题匾的空寂寺从此再也不复见于史书——大约均毁于一旦了。

      只有灵岩寺是个例外。

      灵岩寺在厄难中,佛像法器等寺院标志性物品虽然受到了损害,但整个建筑物却被变相保护下来。法难期间,莆田豪门世族争相向官府输金,将灵岩寺买为自家幽宅。朝廷的政策,被信众的对策巧妙化解。灵岩寺虽然保存下来了,但寺僧却流落四方。灵敞和尚与龟山寺无了禅师等年老僧人戴帽易服,隐于民间,密持梵行。所谓“帽首绦腰,沉踪处晦”,灵岩寺其他僧人或被勒令还俗,或遁入深山老林,坚持修道,以待佛法重兴,佛门重开。

      一年后,33岁的唐武宗李炎在服用道士赵归真的丹药后暴死,唐宣宗李枕诏令复寺。当时,无了禅师大德善行远近钦服,南北归敬,十方信众力请禅师到灵岩寺主持复兴大计。灵岩寺在无了、灵敞的主持下,“不越闰而其宇鳞鳞,其徒翼翼”。唐人黄滔将灵岩寺在短时间内得以复兴的原因归结为“山灵之感,行膻之慕,投金执斫,匪招匪劝”,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南山有灵,高僧有德,信众有心,是故不用招劝,寺院得以恢复,僧众散而复聚。

      福建晚唐着名诗人周朴在游历闽中时,对修复后的灵岩寺大加赞叹,留下《题灵岩上方》一诗:

      碧峰顶上开禅坐,纵目聊穷宇宙间。

      白日才离东海底,清光先照户窗前。

      唐咸通三年(862),无了禅师在灵岩寺力圆和尚的护送下,返还龟洋。咸通六年秋八月,灵敞和尚圆寂,是时灵岩寺大树折庭,大殿倾瓦,受到严重毁损。

      灵敞圆寂、无了归山,修复灵岩寺的责任,历史地落到了禅界后起之秀妙应禅师身上。妙应禅师是福建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禅师,长期在囊山辟支岩洞内静坐参禅,不知时日,终于粉碎虚空,大彻大悟;他在福州西禅寺一杖点起五百病僧,得到长庆大安禅师的印证,成为六祖慧能的五传得法弟子;他在石室山龙舌洞收伏两虎,并相伴始终;他出口成谶,无不灵验,善相地脉,广结善缘(参见拙作《国欢文矩——妙应禅师传》中国文联出版社)。妙应禅师具备了普通百姓对佛教信仰所需要的所有因素,他驻锡灵岩寺,寺院自然很快就得以修缮一新。

      不久,妙应禅师返回囊山,开创莆阳第三座大丛林——囊山慈寿禅寺。这一个时期,龟山寺、囊山寺因开山祖师具有不可思议的传奇色彩,僧人云集,香火日盛,灵岩寺便相对冷清下来。公元895年,黄滔漂泊京城24年,参加了20次考试,终于进士及第,他兴冲冲来到就读10年东峰书院,寻找灵岩旧僧。然而,迎接他的只有书堂内满阶的青苔,与低垂的龙眼树。黄滔的雪顶在满山的翠绿中时隐时显,寻找青年时代的记忆踪迹。他来到寺后欧阳詹墓旁,凭吊这位百年之前与韩愈齐名的晋江才子。欧阳詹青年时代到莆田游学,与林藻兄弟成为莫逆,娶林藻之妹林萍为妻,后来英年早逝,葬于灵岩寺旁。

      黄滔对灵岩寺情有独钟,从中原回到福建辅佐王审知治闽后,经常向他提起灵岩胜境。王审知的妻子黄厥是黄滔的族女,本人又极崇佛尚教,是黄滔从叔妙应禅师的崇拜者,因此黄滔虽为幕僚,却也是他难得的知音。灵岩寺通过黄滔,印刻进了王审知的心头。天佑二年(905)春,王审知赐予灵岩寺五千卷经书入藏,黄滔书写碑铭以纪盛事。黄滔这篇《莆山灵岩寺碑铭》既是灵岩寺最早的寺志,又是南山前后三座儒家书堂的碑志,他感叹南山灵秀,有若神授。黄滔是当时福建的文坛领袖,有诗歌208首被收入《全唐诗》,文集4卷被收入《全唐文》。宋人洪迈认为黄滔诗、赋、文都是晚唐的代表作,尤其是诗歌成就可与刘禹锡、白居易比肩。洪迈感叹黄滔得官未几,即回到边陲福建,过早脱离了舆论中心首都,认为这是他未得大名的主要原因。黄滔书写的这座石碑与柳公权的寺匾一样,是灵岩寺的镇山之宝,可惜已湮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发生在南山这350年的历史,是莆阳儒家文化与释家文化交相辉映的历史。儒生郑露、林藻、黄滔先后受到释家文化的滋养,他们又以各自的形式弘扬了释家文化,而这一切,便是因为南山灵岩寺。

      转眼又过了半个多世纪。公元960年,赵匡胤在陈桥发动兵变,黄袍加身,建立赵宋帝国,妙应禅师驻世期间对天下大势的预言又一次得到了证实。当时,漳州、泉州两郡的统治者陈洪进,深信妙应禅师谶语无不灵验,审时度势,决定向宋廷称臣。公元964年,陈洪进奉表纳贡,并将妙应禅师关于天下将归赵氏,出现太平盛世的遗谶一并上奏朝廷。宋太祖下诏抚慰,在任命陈洪进为清源军节度使的同时,赐予囊山寺良田20顷。

      宋太平兴国元年(976),陈洪进奏请新任皇帝赵光义为灵岩寺重新题名赐额。赵光义遂将灵岩寺改名为广化寺。沿用了265年的灵岩寺寺名,从此成为历史,悬挂于寺门之上的书法大家柳公权题写的寺匾被摘了下来,收进了兴化军,成为文物。

      3年后,宋廷将原属于泉州的莆田、仙游两县划出,设立兴化军,成为与泉州平级的行政机构,管辖莆田、仙游、兴化三个县,军治设在游洋。“兴化”两字的来源,据史料载系赵光义在浏览《泉福图志》时,“念游洋洞地险,思欲以德化之,乃即其地立兴化县。”如此看来,广化寺名与兴化军名其义相近,赵光义希望广化众生,让莆阳成为大宋的文明之地。

      灵岩寺换了寺匾后,南山迎来了释家文化最为辉煌的时代,广化寺有下属10院120庵,那是怎样一种鼎盛的情形?几乎是十步一庵,百步一院。多少年后,明代学者黄仲昭仍然不无感叹地吟唱道:“灵岩一百二十寺,多少楼台锁夕曛。”

      同样辉煌的还有儒家文化,有宋一代,兴化军人口极盛时不过17万余人,不到相邻福州或者泉州的五分之一,但就是这蕞尔之邦,先后涌现出无数的名臣、孝友,与忠义之士,乃至理学、史学、诗词大家。《莆田市志》载,宋代兴化士子被朝廷赐予进士及第或出身者1678名,在这“龙门半天下”的身后,是“十室九书堂”肥沃土壤。南宋时代,兴化军每科参加取解试的举子经常超过6千人,军学容纳不下,竟连续12科借广化寺为考场,直到后来可容万人的贡院落成。

      南山的儒、释两家文化,在南陈时代尚是点点星火,只是涓涓细流,经过500年生养积聚终成燎原之势,汇成奔流川海。那是一个“水绕壶公山,此时大好看”的时代,那是一个人文之盛令一代宗师朱熹赞叹不已,迷惑不解的时代,那也是一个令后世书生向往的梦一样的时代。

      那个时代叫做:大宋莆阳!   (下) □黄志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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