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范家祝寿屏 文出永定巫宜福
□范育斌
莆田市涵江山区越王山下的前埔村范氏家族，范家厅堂每年元宵总会摆出两副金碧辉煌的围屏，这两幅围屏，每幅12块，围屏高约2.6米，宽约80公分。每幅围屏分上下两个部分，上部为金文字序文，周边及下部雕饰花鸟草木，人物故事浮雕，精雕细刻。这两幅古围屏，一幅为清乾隆年间（1777年），另一幅为清道光十五年（1835年），作为范氏先辈遗留下来的瑰宝，彰显着家族的荣光，整个山村为之蓬荜生辉，元宵的活动也因此更加丰富精彩。
特别其中一幅为清道光十五年间的古围屏特别引人注目，序文是一篇采用骈赋体的祝寿文。这些精致的古围屏产生于何年代？何用？何人作文？宗亲范金伟老师撰写的《莆田范氏》一书带我走进了那一段荣光的家族历史，解开了我心中的种种疑问。
莆田广业里（今属大洋乡、新县镇、庄边镇、白沙镇）范氏系宋代杰出的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之后裔。明嘉靖乙酉年（1525年），范仲俺二十一世孙肇平与肇基俩兄弟从仙游大广迁居莆田广业里，其后裔开枝散叶，分布于涵江广业里广袤的山区。清嘉庆年间（1796年）广业里范氏家族在大洋发源地洋坪村共建祖祠，名曰“范氏祠堂”，祠内供奉范仲淹神像，又称“文正祠堂”。范仲淹二十三世孙范从云迁徙越王山下的前埔旧厝，后二十七世长孙范子山择居新厝，其弟范禄山留居旧厝。前埔范氏发展至今约有2000人，人丁兴旺，分布在越王山下瓢溪两岸的10个自然村。2014年1月22日《湄洲日报》有一篇报道《涵江发现清代红砖墓志铭》，墓志铭上共有439字，其内容为：“皇清待赠翊左范先生淑配惠庄氏孺人圹志：先生讳周南，号翊左，系济南文正公夫子后也。自大广迁至莆田广业里洋坪，转迁茅溪铺萍湖村前埔住居。”这块圹志为涵江广业里范氏寻根问祖提供了实物证据，帮助其家族顺利完成了《莆田广业里范氏族谱》的编修。
重要的是，墓志铭提供了祝寿文中：“大秋元凤楼[1]范先生暨淑配陈孺人六旬寿序”所提的祝寿的主人凤楼的家庭背景。更有有意思的是，还记载了祝寿庆典：“先祖瑞霖，妣节孝林氏孺人。考雍进士惟能先生，受帝选。弟周南（翊左）男三：长尔庆，娶后埔林家长女；次羡庆，技妙穿杨，身游泮水，讳明星，娶张畲陈泰岳长女”。“凤楼范先生”，名羡庆，号凤楼，讳明星，《族谱》没有详细记载生卒年。据祝寿那一年六十岁为1835年推算，应出生于1775年。其中“身游泮水”句子比较费解，原来周诸侯的学校前有半圆形的池，名泮水，学校即称泮宫，见《诗·鲁颂·泮水》。后代学宫沿袭其形制。明、清两朝州县考试新进生员须入学宫拜谒孔子，因称入学为入泮或游泮。清代称考中秀才亦称为“入泮”。入学满六十年称“重游泮水”，为曾充秀才而享高寿者的庆典。而“身游泮水”与“重游泮水”之意相同。因此，秀才范凤楼，六十岁那年隆重的祝寿庆典也因此在圹志中记录了下来。道光十六年（1836年），正是范凤楼祝寿庆典后的第二年，莆田广业书院重新修缮，当时的莆田名人陈池养特地写了《重建广业书院记》的碑文，文中称赞范明星“好义可嘉”，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古道热肠善行义举。
清道光十五年（1835年）的秋天，越王山峰峻山秀，茅溪铺生机盎然，瓢溪蜿蜒，渔舟往复，前埔村坐北朝南的新厝厅堂，阳光透过天井，满室生辉，只见有一先生在祝寿的条屏上神采飞扬，胸有成竹，他要把对凤楼一家的情谊诉诸笔端，俄顷秋风吹拂，先生的诗意奇思扑面而来，右手挥写如行云流水，逶迤跌宕，那份洒脱与从容，透露出一股仙风道骨。这个人就是永定名人巫宜福，长途迢迢特来参加“通家世兄”范凤楼的六十大寿庆典。而他献上与别人不一样的一份贺礼，那就是他亲自作文与书写的祝寿条屏。从此，这朵文化的清香，飘荡在越王峰的上空，悠悠永驻于前埔范氏家族的心中，前埔的青山绿水也因此更加光彩照人。
巫宜福，何许人也？巫宜福（1772年—1844年），字学谦，号竹城、又号鞠坡，永定大溪乡人。清朝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二甲进士，后入选为翰林編修，在院内国史馆纂修，是永定县明、清两代仅有的3名編修之一，文章与书法受人称颂。他一生仕途坎坷多舛，为官清廉耿直。据传，他在翰林院供职期间，时常被吏部侍郎桂某、狐某敲诈，愤而作《感事》诗一首：“梅瘦自怜冰玉洁，道高何惧鬼（‘鬼’与‘桂’谐音）狐狂。”桂、狐两人获悉后大为不满，伺机报复，便以巫宜福两兄弟不宜同朝任官（其胞弟巫宜禊时任户部主事）为由，奏请将巫宜福遣退回乡。清道光五年（1825年），他弃官回乡，从此绝意仕途，隐居于家乡。清道光十年（1830年），永定县重修《永定县志》，聘其为总编纂。他重修的县志“深合史例，具征远识”，视为上乘之作，使永定的山水从此活在了文化里。
他的文章、楹联与书法功底深厚。他平生不喜结交权贵，倒是喜山乐水，常与友人雅士吟诗作对，喜欢和乡亲戚友共话桑麻。文章博雅，卓尔不群，邑中亭台楼阁以及碑铭序记联语，多出其手。他所写的众多的奎聚楼联其中有一副楹联，上联“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出自诸葛亮的《诫子书》，意思是应以静思反省来使自己尽善尽美，以俭朴节约来培养自己高尚的品德；下联“入则笃行出则友贤”出自荀子《子道》，意思是君子在家要踏踏实实、一心一意、努力学习， 在外对朋友要贤明，结交的朋友也要贤良。横批“是亦为政”出自《论语》，意思是虽然不能以为官的方式参与政治，但是只要对父母尽孝，对兄弟关爱有加，实际上也是一种参与政治的方式。这副堪称传世经典的楹联也许是楼主人为之追求的理想，抑或是撰写者巫宜福本人心境的写照，还是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不得而知，但此联的用典，说明作者文学功底之深厚。
“艺苑蜚声远，书香演义长。”他文采蜚然，有些诗作幽默诙谐，意味深长。如为永定列市当风亭撰写的楹联，以八个地名为素材串成诗句“竹当风白叶吹入平水，湖坑崩坎乱石滚出大溪”，联中竹、当风、白叶、平水、湖坑、崩坎、乱石、大溪均为永定旧时地名，读来，妙趣横生、朗朗上口。又如大溪止也亭联：“左山叠翠通岐岭，右水盈谷注大溪”；高头春晖楼门联：“春禧永集延多福，晖吉欣占庆有孚”；列市观音庙的“净地何须扫，空门不用关”；奎聚楼观音联：“独具婆心成佛母，惟怀赤子即仙妃”……这些诗文楹联佳作，至今还在永定民间广为流传。他的佳联与书法墨宝还飘洋过海，如为台湾巫氏作辈份联：有唐初祖兆汀先，千载蕃昌子姓绵；支衍南安诏翼远，崇从宁化本源泉。台湾宝岛現台中南屯区文昌公庙有巫宜福賜一匾：[花栽及第]-道光辛卯年桂月穀 旦賜進士出生工部營繕司主事充。晚年时，巫宜福自题墓联一副：“艺苑蜚声远，书香演义长。”他虽然没有留下更多的物质财富，却留下了很多至今让人传颂的不朽的精神食粮。
巫宜福还是一名土楼建筑设计师。落成于清道光十四年（1834年）的奎聚楼是著名的永定洪坑土楼群之一，前低后高，有布达拉宫般的气势，巍峨壮观，是土楼中唯一的宫殿式方楼，有“乡间宫殿”之美誉，便是巫宜福亲自设计建造的，该楼成为了世界文化遗产福建土楼的重要组成部分。
“关中望气，紫气东来。”巫宜福受邀酣游莆田前埔一回，范家是怎样的场景，激起文人的浪漫诗意，写出如此高雅出类拔萃的好文？纵观条屏，该文对仗工整，韵律和谐，辞藻华丽，用典巧妙；其书法宕逸神隽，妍放疏妙，字法端劲，清雅庄重，非名家高手不能为也。而文中“善属文者，声蜚回雪；恋祶袍者，身致青云。巨卿游学，知交重其结言；孟博居官，守令闻而解组。鸱夷子海畔躬耕，家余万石；希文公禅房自课，日煮三升。誉重儒林，名垂竹帛者矣。”他能够连续运用均是中国范氏的6个先贤：范云、范雎、范式、范滂、范蠡、范仲淹的历史典故，不但体现了作者深厚的史学与文学素养，更让人难以忘却的是其“廉泉溢井”、“周舍犹儿”、“薛包有弟”等丰富的内涵和所起到的教化作用，已经融入了前埔范氏家族的血脉之中，为其子孙后代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精神活水。由此可见，他游历莆田前埔村为范凤楼所写的祝寿的骈赋文应是他的上乘佳作，成为他馈赠给莆田尤其前埔范家一颗璀璨的明珠，也因此在莆田与永定的文化交流史上留下了一段佳话。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兹将范金伟老师断句点释与王琛老师注释的祝寿文附后，以飨读者。
附 文：
恭祝：大秋元凤楼[1]范先生暨淑配陈孺人六旬寿序，盖闻云绕八壶，图开碎锦；霞明九华[2]，裙衬郁金。撷芳岁于紫俯，芝可疗饥；溉津液于丹田，泉堪种寿。是以碧海浪函[3]，天上纪神仙之算[4]；青城[5]宝笈，人间传不老之丹。恭维高门，系出东周，氏沿隰叔[6]。善属文者，声蜚回雪[7]；恋祶袍者[8]，身致青云。巨卿游学[9]，知交重其结言；孟博居官，守令闻而解组[10]。鸱夷子[11]海畔躬耕，家余万石；希文公禅房自课，日煮三升[12]。誉重儒林，名垂竹帛者矣。
及其选广业里也，门可通德，仍居礼让之乡；家守清风，能继孝廉之志。穷经名山，代多隐士；观书太学，世有达人。暨乎，先生少而岐嶷[13]，长而豪隽。画水画山，风期[14]潇洒；学书学剑，意气纵横。矢穿七扎[15]，稚季蜚黌序[16]之名；弓挽六钧，早岁擅艺术之望。虽有怀投笔[17]，未遂封候；而负羽从军，应能建业。庾子山[18]身长八尺顾盼非常；陈伯玉[19]碎琴千金声名顿起。排难解纷，慕鲁仲连[20]之举；轻财重义，有宴平仲[21]之风。存心平怒，既僮约[22]之无苛；赋性平和，复客嘲之不怒。与周公瑾[23]交时，似饮三升醇醴；入荀令君[24]坐处，疑留十日名香。此所以交游，共仰英名，戚里咸钦，高谊也； 况復素笃天伦，克施家政。廉泉溢井[25]， 跃孝鲤以双双；让木罗庭[25]，绕紫鳥之一一。周舍犹儿[27]，偏勤抚育，薛包有弟[28]，不吝田财。
则先生之德，堪为里党观型；先生之风，足动士大夫延誉者矣。
淑配陈孺人，九峰华裔，四谏名家，吟椒学[29]博也。分云母之屏[30]，咏絮词工[31]，定梦青镂之管[32]。秣其驹而秣其马[33]，李郁桃秾；宜尔室而宜尔家[34]，珠联璧合。关中望气[35]，宜随王母以倶来；月下捡书，合配名流而作匹。于是祥钟蘭梦[36]，泽衍瓜绵。弄掌上之珍珠，兆符四索[37]；睹階前之瑜珥[38]，彩列三行。人半为龙，难为兄亦难为弟[39]；门多是凤，有是子必有是孙。
兹逢周甲[40]之辰，正值三冬之候，乐奏龟兹[41]，沸笙箫者半夜；圆开金谷[42]，围罗绮者千层。盈尊则点点皆金；映衬则斑斑是锦。洵[43]人间之乐事，信地上之行仙。君能作达，何妨借碧落[44]以书衔；我愧不文，且欲唱瑶华[45]以献颂。
是为序。
赐进士出生，诰授奉直大夫翰林院编修，国史馆协修，实录馆纂修加二级，记录二次，通家世弟巫宜福[46]顿首拜撰。
道光十五年岁次乙未东谷旦
祝寿屏文点注：
[1]范凤楼：屏文主人，《广业里范氏族谱》记：“凤楼，名羡庆，号凤楼，讳明星，广业里人……郡痒士，技秒穿杨，娶妻张畲陈太岳长女”。现有子孙近500人，散居前埔村的新厝、南岭、社山、下萍湖自然村，有大墓在前埔村下萍湖楼角。
[2]八壶、九华：指莆田壶公山，九华山。
[3]琅函：书匣的美称；韦庄《李氏小池亭》诗：“家藏何所宝，青韵简琅函”。
[4]仙算：指长寿之数。
[5]青城：道教圣地。在四川。
[6]隰叔：《范氏族谱》载：范氏启于陶唐，源出祁姓，周为唐杜氏，称杜伯，周宣王杀杜伯，其子杜隰，曾孙士会。移居范邑（今河南范县）世称范武子。
[7]声蜚回雪：成语，出自《范云诗全集》，评诗句：“清便宛转，如流风回雪”
[8]恋祶袍者：《史记范雎列传》范雎为秦相，化名张禄，魏大夫须贾出使秦，欲见张丞相、（因范雎与须贾在魏国有过节结仇）范雎乔装为落魄穷儒，须贾见他寒酸，送一祶袍（厚绸大衣）。后见范雎，范雎说：“以祶袍恋恋，有故友之情”即释放须贾（本要杀颂贾报仇）。
[9]巨卿游学：语出《语出后汉书·独行传·范式》记：范式与汝南张劭游学知交，分手时约定；二年之后要到张家拜访。约期已到，张劭告母准备酒馔，张母说：“二年之别，千里结言，尔何相信”。后是日范式果来。成语“千里结言”。言朋友诚信也，即出于此。
[10]孟博居官：①范滂，字孟博，后汉今河南漯词召陵区人。居光禄勋主事及呈洲境，守令自知藏污，望风解印绶而去。②建宁二年，朝廷下诏追捕范滂。范滂投案，县令郭揖十分同情范滂受冤，出走官衙，丢印与范滂一同出逃。
[11]鸱夷子：范蠡，范蠡帮助越王勾践灭吴后，自知勾践不能容他，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于是化名鸱夷子逃亡去做生意，后发财。民间供奉他为“财神”。
[12]希文公，宋文学家，政治家范仲淹（苏州人）。少失父，随母嫁朱家，又名朱说，少年寄寓禅房苦读，每日煮稀饭，冻成二块分二餐食用，后终考上进士。
[13]岐嶷：指朱喜集传，“岐嶷峻茂之状”。也形容幼年聪慧，体貌奇伟。
[14]风期：指风度品格。
[15]矢穿七扎：指射箭能穿透七扎的纸
[16]黌序：古指学堂，学校
[17]投笔：指投笔从军，或弃文从军。
[18]庾子山：庾信，南北朝著名诗人。身长八尺，非常魁梧。
[19]陈伯玉：唐著名诗人，字子昂（四川人）从家乡来长安，虽才华横溢，却无人赏识。在长安街上，遇一老者卖琴。花天价二千两银购得，后又召集市民，当众摔毁爱琴说：“我幼读史书，烂熟在心，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却遭人冷遇，今摔琴之由，使众读者读一读我的诗文······”，说完，把诗文分发给大家，于是陈子昂的诗文顿时名扬天下。
[20]鲁仲连：战国末时期齐国大夫，一生为人为国排忧解难。
[21]宴平仲：宴子，名婴字仲（今山东人）春秋齐国大夫，一生轻财重义。
[22]王褒僮约：又名王子渊，西汉辞赋家，与扬雄并称“渊云”。王褒外出，途中停留寡妇杨惠家中，杨惠丈夫买一僮奴，不听使唤。王当即买下僮奴，并写下十分苛刻的《僮约》，惊得僮奴下跪求饶，俯首听命。
[23]周公瑾：三国周瑜。
[24]荀令君：三国荀彧，字文若，曹操阵营中任尚书令，世称荀令君。
[25]廉泉溢井：合肥包公祠有一廉泉井。指清廉。
[26]让木罗庭：庭院中种植楠木。
[27]周舍犹儿：指周济救助他人，犹如自家的孩儿。
[28]薛包有弟：《二十四悌》记：“薛包是古代孝悌的典范。分家时，任由弟弟割取，不吝惜田产、才产、任由弟弟取舍。”
[29]椒学：椒房兰香，原指古代皇后宫殿，后来指女子香闺。椒学，指在闺房中读书。
[30]云母之屏：用云母玉石镶嵌的屏风。
[31]咏絮词工：东晋才女谢道韫，嫁于右将军王凝，一次谢安召集儿女侄子讲论文义，俄而大雪纷飞：安问“大雪纷纷何所拟？”安侄女谢答道 “未若柳絮因风起”这一咏雪名句盛传至今，而谢也被称“咏絮才女”。
[32]定梦青镂之管：当指妙笔生花。管：笔。
[33]秣其驹而秣其马：典出《诗经小雅》“江树长的高又大，刈取荆草一把把，姑娘如果要出嫁，好好喂饱拉车马”。这里是指“才女出嫁范家”。
[34]宜尔室而宜尔家：《诗经 · 棠棣》“宜尔家室，乐尔妻帑：”意思是全家和睦共处，妻子儿女可以快乐生活。
[35]关中望气，紫气东来：“周伊喜为函谷关县令，于终南山结草为楼，每日登楼观星望气，一日忽见紫气东来，吉星西行，他预感有圣人经过此关，后见老子身披五彩之衣骑青牛而至，伊喜忙请老子论经 ”。
[36]祥钟蘭梦，泽衍瓜绵：指吉祥征兆，美好的梦想，多指子孙昌盛发达。
[37]兆符四索：语出《易经》指子孙满堂，四索指有五个孩子的征兆。
[38]瑜珥：玉坠，珍珠，这里比喻“范家子孙”，像玉坠，珍珠。
[39]难为兄亦难为弟：即分不清哪个是兄，哪个是弟，均是龙种人杰。
[40]周甲：六十年为一甲子，这里指“六十寿诞”。
[41]龟兹：又称丘兹。我国古西域有一龟兹国，居民善长音乐舞蹈，“龟兹”名曲源出于此。
[42]圆开金谷：西晋豪富石崇别墅，遗址今在洛阳城东北七里处金谷洞内，因与贵族大地主王恺争富修建，称“金谷国”。
[43]洵：确实，实在，的确，为副词。
[44]碧落：亦指上天，蓝天。白居易《长恨歌》“上穷碧落下黄泉”。
[45]瑶华：对诗文的美称。唐岑参《叔酬杜华淇上见赠》诗：“赖蒙瑶华赠，讽咏慰怀抱”。
[46 ]巫宜福：本祝寿文作者，生卒（1772年一1844年）。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二甲进士，后入选翰林院编修，在院内国史馆任纂修。福建永定大溪乡人，字学谦，号竹城，书法家。永定一带碑文、墓志、联多出于斯手。1825年弃官隐居大溪，漫游各地。1835年游历莆田写下此序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