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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的园头文化——吾之乡愁

      □曾少敏

      乡愁是一种永恒的记忆,人的成长不可逆,但人的思想却能延续。守护乡愁,先要留住“活着的文化”。这乡愁,绝不仅仅只是怀念,更多的是慰藉,是牵挂。你看这愁字,从心。

      母亲离世之后,每次回家难免几多伤感,故回乡次数渐减。丙申深冬,我随城厢区文化采风队伍,驱车前往老家——华亭镇园头村。这个被誉为“莆田文化第一村”的村庄。

      眼前的村落,溪畔已经褪去鲜明的原色,被白茫茫的塑料棚罩着,土墙黑瓦的老宅,在风霜雨雪的侵蚀下,依然顽强地保留着不走样的模式。褪色的还有那些老者,神态安详地坐在石条凳上,在阳光下慢条斯理地聊着老话。活跃的是不知深浅的大狗小狗,见到陌生人,又跑又吠。

      面对故乡,我永远是个沉湎在成长记忆里的孩童。从乡村到城市,又有谁对于成长的记忆不留痕迹呢?当我重回故乡,寻访一些被时间洗过的痕迹,那些曾经追逐嬉戏的孩子,仿佛还没洗净手掌上的泥巴,便不经意成为了别人的父亲;那些慈爱的老人,在不确定的时间走进泥土,长眠在村里的山上……园头,位于城厢区华亭镇南部,古属闽中郡。中晚唐期间划归清源县(今仙游县),唐末后隶属莆田县文赋里。1983年莆田设立地级市后归莆田县管辖,2003年莆田市部分行政区划调整后,归华亭镇管辖,下辖前社、后社、过湖3个自然村。古时名为“云庄”,亦名“王仓”(含今西湖、后山二个村),称为“云庄境”。据传,古时未成村落之前,仰天山下有片可种菜与培植果树的陆坡,先人便扎根于此,繁衍生息。每日见到山上白云飘游,海雾弥漫,于是初名为“云庄”。(钱四娘筑陂前,此处为海。)其后,山民兼以捕鱼为生,一王姓捕鱼能手,人称“讨鱼王”,每天出海都是满载而归,在陆坡上(今柿宅)建一座渔仓,把所捕鲜鱼暂存其中,故称为“王仓”。这两则源于民间口传逸事,真讹无从查考。

      本村龚氏家族古祠堂壁记上载曰:“后五代时,由钱塘入莆宅郡庠之前,第十九世传至,巨川龚公爱云庄山环水抱、风景秀丽,遂卜居焉。辟草莱,勤生聚浸、传至今蕃衍为本地之巨族。”此说距今有一千多年历史。至宋代,尤其是十一世纪初木兰陂建成后,这一带沧海变成了桑田。进入明代,各姓氏先民聚集境内,组合成“陈、黄、曾、许、张、林、车、肖、卢、杨、詹”等多姓氏的大村庄。

      清同治三年(1864)木兰溪上游山洪暴发,特大洪水把仙游石码桥冲毁,洪水汹涌把盖尾白湖村劈开成南北二个村(白湖村和高峰村),洪水涌入园头村时,被溪心小山峦鲎山挡住,湍流朝北涌入后山村又冲成一道新溪流,直到下游,分而又合,造就了木兰溪两岸唯一的溪心“岛村”。如今,莆田母亲河木兰溪自西向东流经本村,绕仰天山和万坂村山麓,环抱村里两座小石山(鲎山和石头顶)构成半圆形依山傍水的半岛。

      这个方圆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岛村,居住着800多户人家。这里自古以来文化教育发达,素有“文化绿洲”的美誉,古时出过南宋参知政事龚茂良,还有一家“四贡元”、一门“五俊秀”等官宦才俊的佳话流传。她也是莆田市著名的侨乡,旅居东南亚的侨胞达3000多人。

      园头“文化乡”历史源远流长,早在唐末宋初就有诸士大夫留下足迹和诗书墨宝。后五代时,龚氏族人迁居该村,诞生出名震朝野的南宋首参代相龚茂良。宋徽宗三年(1121),他诞生于园头村(旧称龚屯),后移居城厢郡庠前(市实小郑氏所在地)。宋绍兴八年(1138),年方18岁的龚茂良科举进士及第,初授南安主簿,少年得志,有政声,时迁邵武司法、擢泉州观察推官,以廉勤着称,终调京官,历任秘书省正字,吏部郎官、监察御史、礼部侍郎、参知政事,直至首参代宰相。

      龚氏古屋旁侧紫气轩曾有一块木制长方形匾额,书“参政堂”三个大字,落款系龚茂良玄孙题:“玄孙天铨立,乙亥年春修。”此匾在文革中被红卫兵烧毁,上世纪八十年代,龚家后裔龚以美先生重新仿制一块木匾悬挂龚氏古屋大门顶前。据说,紫气轩还有一尊龚茂良木雕像,由龚寿铿保管,土改时他被错划为“坏分子”。文革时,其家人怕受牵连,把木雕像当作柴火烧毁……令人痛念不已!

      一边以芦苇秆糊泥浆筑墙造屋,一边披荆斩棘,垦荒种植,昔日海水弥漫的滩涂,变成了今日的青山碧水,这就是园头村的发展史。

      之后,来自城涵及黄石等地的诸士大夫,如林俊、林茂竹、马思聪等,皆看中云庄这块山水奇绝的胜地,纷纷来此游览、讲学、定居,并留下诗书墨宝。莆阳志书有曰:林俊(1452--1527)宪宗成化14年(1478)进士及第后,授刑部主事,进员外郎,世宗嘉靖元年,擢工部尚书,后改为刑部尚书。林俊看到云庄这块风水宝地。让其先妣葬王仓山麓,晚号“云庄”。且题诗:

      云庄亦曰王仓明

      明  林俊

      景奇山独占,吾道不终穷。

      元鹤心千里,青牛地几弓。

      回澜芳诸月,归岫舞雩风。

      三影堂前见,依然似    东。

      此诗描绘出三紫山与木兰水相辉映,绚丽迷人的画卷:兰水映月,波光粼粼,回旋不息。

      林茂竹,明武宗正德十二年(1517)进士,及第后赴任广西布政司参政。历官清慎,颇着风裁。林茂竹生卒不详,原何方人氏,众说不一。近年笔者发现闻香寺大殿左侧储藏室内尚存一根檩条上标着“檀樾主明赐进士广西布政使司参政林茂竹公祠子孙喜舍地山仍捐金鼎建。”由此可证,林茂竹先辈早在他中进士之前,就定居在园头山坡柿宅,开山种植田园。当他中进士之后,就把柿宅到风岚山麓连片田园捐献给闻香寺造寺和耕作。此后举家挈眷离开此地,南迁广西任上。由此可证实,林茂竹是个地地道道的“园头人”。

      马思聪(?--1519)年,字懋闻。明孝宗弘治十八年(1505)进士。青少年时代,到云庄畏所岩(俗名石头顶)游览,认为这是块风水宝地,立意在此定居。畏所岩地处前社与后社中间,北面有“双面凼”(池塘)中间有条通道,池塘两岸杨柳垂岸,水清见底,时有小鱼群遨游其中。小山不高,只有百多米。西南山顶巨型岩石裸露着,由顶端延伸到山下,石旁有石阶直通山上。周围奇岩怪石星罗棋布,有的像石床、石枕、石帽,有的像石桌、石椅,重重叠叠交嵌着,状如八卦城。传言曰:山顶巨石中间夹着一块平坦的嫩草坪,草堆中能挖出无数米粒大的白色圆珠,据说是出皇帝的先兆。又流传说因这种圆珠无孔,可能风水遭人破坏,故出不成皇帝。

      山上有巨伞般的榕树,杜萱遮盖平坦大青石上,此处乃是学子晨读、农家炎夏纳凉,夜间赏月的好去处,每逢洪水来犯时,是观察洪水涨落的瞭望所。马思聪就在朝北巨石山下结庐定居下来,创办云庄书院,并在书院讲学,时有在九座寺佛厅授课。此山文革前就能在朝东畏所岩石悬崖峭壁上看到“与木石居”四个大字,落款马思聪,字迹浑厚,豁达大度。这与1500年前,来自永泰的郑露三兄弟“开莆来学”在凤凰山结庐创建“湖山书堂”何其相似乃尔。有诗曰:“附凤凰翼、与木石居,和乐兄弟,游玩诗书。”“与木石居”四个字,出于孟子语,其意是人与树木、石头做伴,同居一处。

      马思聪于1505年进士及第后,授江西知县直至南京户部主事于1519年卒于任上,当官仅有14年,他前半生是在云庄讲学,饮园头古井水,为园头村播下文化种子作出重大贡献,可算为半个“园头人”。思聪离开云庄后,书院是否存在,是谁继任书院塾师,有待查考。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该风景山因农业学大寨围溪造田、修水渠被炸毁。

      到清初科举时代,本村出了名武举人——龚大受,他有一把青铜大刀,净重百多斤,久藏在紫气轩内。文革期间,红卫兵抬到大队部,以烂铜废铁处置之,至今连刀柄也无踪迹。清道光至光绪皇帝五十多年间,流传园头村龚氏祖孙兄弟叔侄一门“四贡元”。即龚紫山、龚愧仁、龚紫峰、龚辉光四位举人,均在朝廷当官。其中最突出的是龚紫山,字继昌,《莆田县志》有载“濑溪口”诗:

      濑溪口占

      清  龚继昌

      西风飒飒冷吹衣,帽影鞭丝过客稀。

      溪水秋来流欲断,山林霜后叶争飞。

      寒泉古墓长松老,细雨高田晚稻肥。

      满路山光看不厌,马蹄催送夕阳归。

      此诗描写龚紫山从京都骑骏马经濑溪口返乡,路见三紫山与木兰溪风光,吟诗抒怀,流芳百世。

      民国初,龚家后裔剑青,字云龙,“五四”运动前,赴京攻读政法专科学校(今北京政法大学),庚申年(1920)参加文官考试合格,在大总统黎元洪麾下,被委为外交部主事。1922年,北洋政府任命为朝鲜领事馆领事,适逢其父龚寿岩六十寿辰,告假返乡为父拜寿。黎元洪总统授予二幅丝绸褒题,一幅“礼门义重”给龚寿岩祝寿。另一幅“好善乐施”给龚剑青前辈八十岁的龚君郁先生。然而不幸的是龚家新屋于一九四三年农历六月初八失火,熊熊烈火延续三昼夜,这两幅褒题焉能保存。

      1923年6月黎元洪总统下野,故此剑青未能入京就职,居家待任。不久被莆田县府委为参议员,并任一届国民政府华亭区区分部书记。卸任后,从事律师调解纠纷。由于他在莆田有崇高声望,1923年把原“云庄书院”私塾申请扩建创办莆田县立园头小学,由初级小学到完全小学,由园头附中到园头侨办初级中学,至今为城厢区园头学校,历经中小学校长、书记有三十多任,至今有94年校史,为莆仙二县培养成千成万的人才。

      故乡的人们重视教育,不管家庭条件如何困难,都要想方设法送子女进校求知。一方水土养育一方文化,在这个小村上,人文荟萃,学者云集,近百年来,培养出数千人大学生,具有高级职称知识分子教授、科学家、作家编辑、工程师、特级教师、以及新一代的院士、博士、硕士研究生有100多人,中小学教师及校长有200多人,在外工作人员包括家属计有3000多人,相当本村人数。还有旅居海外侨胞有3000多人。其中在国内外享有盛名的有:马来西亚华文作家主席资深作家云里风,上海作家、资深编辑记者曾元沧,中科院院士、北京大学副教务长、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龚旗煌,国民党陆军中将、澎湖列岛司令、现任台北市莆仙同乡会理事长龚以敏将军,高拓讯达(北京)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首席执行官、中组部“千人计划”入选人、国家特聘专家曾朝煌等等。他们生平业绩已列入国内外名人录中。“一门四贡元”,“昆仲两教授”,“一门五俊秀”,“一村两将军”, “一村两高僧”……这些都为“文化绿洲”增添色彩。

      1994年金秋,福建省文联主席许怀中教授参加园头中学“云里风奖学金”颁奖会时,目睹如诗如画的绿洲,回榕后,在《木兰溪怀里的绿洲》一文中写道:“这里绿洲,不仅是因为地处溪心,绿树成荫大自然绿洲。而且含有‘文化之意’的绿洲,一个小村竟能培养如此多出众人才,且璀璨夺目,确是太阳底下一块引人注目的绿洲。”

      莆阳名师宋元模老先生,在园头学校校庆七十周年庆典活动时,当场吟诵顺口溜:“兰溪一绿洲,大名扬千秋,一门四贡元,文风古来优。当代尤称盛,接踵不曾休。高知五十二,人人创一流,学士几百人,个个香老九。”他翘大拇指说:此地堪称“莆阳第一村”。可谓受之无愧。

      园头村的历史,不仅记载千年社会发展过程和古今变迁历史。既是物质、经济的,又是精神、文化的。园头村的历史,与其称为村史宁可称为文明发展史和文化教育发展史。她勾勒出历史轨迹,昭示着美好的未来。

      是呀,园头村曾被列为第一批全国村庄规划示范乡村,莆田市幸福家园示范点。有8座古厝被市政府第一批历史建筑名单加以保护。我想,或许只有新旧结合,文化与风景才会更加完美地交织相融,才会出现勾人心魄的文化传奇。

      如今身居城市,在现代建筑构建的压抑与烦躁的空间里,我试图推开狭窄的窗户,望向窗前四角的星空,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书写心中的文字。

      我想回家,却不敢。故采风路上老领导许培元多次要求去我家看看,我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想让他看到空落落的景象,我不想在他面前悲伤。每次回家我都想象到:我的爷爷、奶奶、母亲,他们在踩着清晨的阳光照在露水打湿的乡道上,走向远处的田野里……他们面容黝黑,体格健壮,脸上露着淳朴的笑容,在阳光下闪动耀眼的光芒。

      但是这个场景我只能当做一幅静美的油画。无论怎样,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记住:常回家看看。

      至清初,园头出现了一名武举人——龚大受。他有一把出征青铜大刀,净重一百来斤,久藏在紫气轩内。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其被人以烂铜废铁处置之。还有呢,清道光至光绪五十多年间,园头龚氏祖孙兄弟叔侄一门出了“四贡元”,即龚紫山、龚愧仁、龚紫峰、龚辉光四位举人。其中最突出的是龚紫山,《莆田县志》记载了他的《濑溪口占》一诗:西风飒飒冷吹衣,帽影鞭丝过客稀。溪水秋来流欲断,山林霜后叶争飞。寒泉古墓长松老,细雨高田晚稻肥。满路山光看不厌,马蹄催送夕阳归。此诗描写龚紫山从京都骑骏马经濑溪口返乡,路见三紫山与木兰溪风光,借澎湃心潮直抒胸臆。韵律中规、对仗工整、意象鲜明,窃以为是园头历史名人中写得最具文气品位的一首诗。

      民国早年,龚家后裔剑青,“五四”运动前,赴京攻读政法专科学校(今北京政法大学),庚申年(1920)参加文官考试合格,在大总统黎元洪麾下,被委为外交部主事。1922年,北洋政府任命其为朝鲜领事馆领事。适逢其父龚寿岩六十寿辰,黎元洪总统授予“礼门义重”和“好善乐施”两幅丝绸褒题。然而不幸的是,龚家新屋于1943年农历六月初八失火,熊熊烈火延续三昼夜,这两幅褒题焉能保存。1923年6月,黎元洪总统下野,故此剑青未能入京就职,不久被莆田县府委为参议员,并任一届国民政府华亭区区分部书记。卸任后,从事律师调解纠纷。由于他在莆田享有崇高声望,是年他出面申请,把原“云庄书院”私塾扩建为莆田县立园头小学。该校由初级小学到完全小学,由园头附中到园头侨办初级中学,再到今日的城厢区园头学校,其校史长达94年,为莆仙两地造就了成千上万的才俊。

      故乡的人们重视教育,不管家庭条件如何困难,都要想方设法送子女进校求知。近百年来,培养出数千名大学生,尔后成为教授、科学家、作家、编辑、工程师、特级教师,以及新一代的院士、博士、硕士研究生的有100余人。其中有在国内外享有盛名的资深作家、马来西亚华文作协主席云里风,有上海知名作家、资深编辑记者曾元沧,有本村脚踏实地、笔耕不辍的作家龚玉瑞,有中科院院士、北京大学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龚旗煌,有台北市莆仙同乡会理事长龚以敏,有高拓讯达(北京)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首席执行官,中组部“千人计划”入选人、国家特聘专家曾朝煌,等等。他们的生平业绩已列入国内外名人录。有感于故乡绿树成荫、文人荟萃、专家云集,曾元沧先生于园头学校70周年校庆前夕在上海著文,给园头冠以“文化绿洲”的称谓。

      1994年金秋时节,福建省文联主席许怀中教授参加园头中学“云里风奖学金”颁奖会时,目睹如诗如画的绿洲,回榕后在《木兰溪怀里的绿洲》一文中写道:“这绿洲,不仅是因为地处溪心,绿树成荫的大自然绿洲,而且含有‘文化之意’的绿洲。一个小村竟能培养出如此之多的出众人才,且璀璨夺目,确是太阳底下一块引人注目的绿洲。”

      被莆田知识界尊为“一代宗师”的宋元模先生,在园头学校校庆70周年庆典上,即席赋诗曰:“兰溪一绿洲,大名扬千秋。一门四贡元,文风古来优。当代尤称盛,接踵不曾休。高知五十二,人人创一流。学士几百人,个个香老九。”老先生激动之余,翘起大拇指说,此地称“莆田文化第一村”,受之无愧。

      这个岛村,居住着800多户人家,旅居东南亚的侨胞达3000多人,相当于本村人数,而且他们身处异域也秉持了重视教育的好家风,优秀文化人才辈出。园头既是文化村,又是莆田市著名的侨乡。脚踩故乡的土地,我边走边想,园头承载的古今变迁史,是物质、经济的,也是精神、文化的。园头村的历史,与其称为人类自然繁衍史,毋宁称为文化教育发展史。而这部诞生于劳动号子声中的蔚然壮观的文化教育史,是世代的旷日累积,是智慧不断叠加使然,绝非一蹴而就的结果。不错,园头跟时尚还有一段距离,但这厚重的文化底蕴无疑是一种推不掉的骄傲!

      值得一书的是,天赋过人的后起之秀、毕业于中国美院的陈彧君,他的画作极具个性,普获同行认可和社会关注。其兄陈彧凡亦是优秀画家,同出中国美院。一门双画杰,势头正劲,前程无量,为园头续写着文化传奇。

      在宣传园头文化村方面,老校长龚玉瑞做了不少有益的事。多年来,他除了从现成资料中“淘金”,还深入实地调查,把研究成果形成文字提交媒体发表。他笑言,守土有责。现如今,园头村被列为第一批全国村庄规划示范村、莆田市幸福家园试点村,有8座古厝被市政府作为第一批历史建筑名录加以保护。我想,或许只有传统与现代相结合,文化与风景才会更加完美地融为一体,才会让文化传奇更好地栖息其间,从而焕发出勾人心魄的辉光。

      采风团主力成员、老领导许培元多次要求去我家看看,我却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想让他看到人去楼空的寂寥景象,更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感伤。每次回家我都仿佛看到:爷爷、奶奶、母亲,他们从清晨的阳光照着露水打湿的村道上,荷锄挑担走向远处的田野。他们的脸庞黝黑而憔悴,却荡漾着淳朴的笑容;他们忙于生计,箩筐里没有挑着几个字,却不忘叮嘱我“天不负人,勤善为本。读书明理,不要掉队”。我明白,他们说的“队”,就是园头村富有传奇色彩的文化“大部队”。在我心中,这场景已然定格为一幅启人心智的画卷。

      守护乡愁,就是要把回忆与牵挂的情愫转换为感恩与回报,就是要留住故乡悠远而鲜活的文化,并使之发扬光大。身居城市,在现代建筑构建的压抑与烦躁的空间里,我试图推开狭窄的窗户,望向浩瀚星空,在房间的灯光下书写心中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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