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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潜(1423—1473),字孟时,号竹岩,莆田安乐里柯山(今城厢区灵川镇柯朱村)人。明英宗正统九年(1444)高中解元,明代宗景泰二年(1451),高中状元,授翰林院编修,明宪宗成化三年(1467),修成《英宗实录》,升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学士。柯潜一生著作颇丰,著有《柯竹岩集》一十八卷,其中收有柯潜一生诗作203首。该集内容十分丰富,体裁多样,艺术水平也较高。《四库全书》总纂官纪晓岚对柯潜的诗作是这样评价的:“冲淡清婉,不落蹊径。”明代南京工部尚书康大和是这样评价的:“庶几登陶(渊明)、谢(灵运)、王(维)、孟(浩然)之堂。”
柯潜一生酷爱翠竹。从他的别墅名称和他的众多诗作中,可以看出,柯潜与竹已经结下了不解之缘。在莆田城西,柯潜建有一幢别墅,名曰“竹岩”。别墅里栽种着一丛翠竹,“光翠满庭户,客来游其间,颇谓有清致,吟啸徘徊不能去”。在他的《题士华兄竹》一诗中有这样的一联令人难忘的诗句:“生平爱竹如爱玉,随处敲门看修竹。”在《清风动竹》一诗中,柯潜写道:“适意步回廊,长吟看修竹,商飚何处来,吹堕半窗绿。”在《仙溪龙华寺》一诗中,柯潜写道:“题诗净扫岩头石,把酒还登竹外楼。”在他承召赴阙之前,题有竹岩诗十二首,以便“朝夕览观,以无忘乎初志也”,其中之六写道:“借月看梅坞,留云护竹篱。”等等,不一而足。
竹岩别墅是柯潜为官之后经常与挚友们聚会赋诗之所。明天顺壬午(1462)十月初吉,柯潜曾与其他七位好友在竹岩别墅里举行了一次清会,即不慕荣利、洁身自好的聚会。除了柯潜之外,其余七人分别是:怀安训导卢传,泰和教谕守初,南京监察御史林从信,乡进士从宽,秀水训导林公度,分水训导郑迁善,汜水教谕黄廷经。这八人在岩中“布席陈 ,列坐以齿,酒三四行,和气满颜,清论交发……赋诗以相乐焉。”这次清会,是“偶尔相会”的性质。他们“各陈己之自尽无愧者,为劝世所谓声利者,无丝发觊幸意,而以分之所得为安”,“而即其诗以考其志,皆将有为于世而终焉,收名抱节完器以归……”
《竹岩清会诗》现在已无从得见,只能从《柯竹岩集》中找到柯潜为该诗集所作的序以及在本次清会中柯潜所作的诗《竹岩清会分韵得故字》中略微了解一点这次清会的盛况。
现录《竹岩清会分韵得故字》一诗,与读者诸君共赏:
“泠泠凉风来,皎皎山月吐。伊人重交谊,开樽展良晤。爱此竹岩幽,更阑不归去。笑语谐夙心,题诗发幽趣。吁嗟尘土人,当杯恣欢酗。偶因乾 愆,趣起风涛怒。我曹契斯文,披肝见中素。交道贵相忘,宁论新与故。伟哉岁寒心,相期永无 。”
这是一首叙事诗,写的是柯潜与其他七位好友在清风明月之夜在竹岩别墅聚会,饮酒题诗,畅怀交心这么一回事。从该诗不难看出,作者用笔是何等的清丽淡婉,毫无刻意雕凿做作之痕。作者正是用这种清婉的笔触,抒发了作者的交友之道:“我曹契斯文,披肝见中素,交道贵相忘,宁论新与故。伟哉岁寒心,相期永无 。”作者在诗中还流露了一种在官场中难以见到而在平民百姓中常见的一种饮酒现象。作者用寥寥四句诗极其生动地将这一情景表达了出来:“吁嗟尘土人,当杯恣欢酗。偶因乾 愆,趣起风涛怒。”作者不得不感叹,他们这些在朝为官之人也是普通的“尘土人”,在美酒面前,他们也会开怀畅饮,以致于达到几近失态的程度:像发怒的风涛那样吼叫着、嘶喊着。这种情景的出现,正体现着参加清会者之间的诚挚的友谊。同时,作者用“岁寒心”三字,暗示着他们再聚有期,更暗示着“松竹梅岁寒三友”之间的坚定而贞洁的情愫,真乃壮哉、伟哉!王元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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