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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巷“五子登科”随记
黄巷“五子登科”随记
时间:2016-02-23
栏目: 莆田文史
编辑: 莆田文化网
点击: 2016 次
本文标签： 史海寻踪
入冬以来，南方气候凉爽中带点寒意。不期然，选择一个“小阳春”天气去一趟榕城。晌午，我来到三坊七巷之黄巷，寻找到“五子登科”郭氏宅第。
幽幽古巷道，宅第一栋紧接着一栋。那么其古宅的外表造型大同小异，但其门窗有所区别。高翘于空中的屋檐，有些似徽州派样子，有些如闽中南式风格，两者兼而有之。屋脊的顶端呈葫芦状，另拘一格。踏在这方型的石板巷道，两边宅第夹在中间，恍若走进福州历史的古隧道。阳光照射在那雪白的墙壁上，我好像透视出明清代热闹喧嚣的街肆，来来往往的是，身穿大褂的官宦、商贾或大亨名士。一派繁华的景象，间或，散发出书香韵味，翰墨气味。还有朗朗的读书声音……
一字摆开的店铺式古宅，顶端悬挂着“五子登科”匾额。显然，这家郭氏大户人家如许的重视教育，甲科蝉联，人才辈出。迈进那高而厚的门槛，迎面是一厅两厢房庞大的宅第，挡住人的视线。墙壁上挂着“学道须从空处悟，修行当在静中求”楹联，书法精美，刻工精良，一副难得的艺术品。大院里鲜花怒放，绿叶菁菁，一派诗情画意。“草高闲坐看花笑，竹院敲诗带月归。”大厅堂里摆着中案、仙椅、中轴对联，顶端挂上“ 德秉义”横匾。庄严肃穆，富有官衙之韵味。
原来这家郭氏仍是从榕城之郊迁入城里，上祖兢兢业业，薪火相传，继承老祖宗郭子仪的家风祖训：“孝为先，德为志，恩为根，勤为本，和为贵，一代人做好三代事业。”清代书法大家王文治为其题写楹联：“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联语与该家门名符其实，吻合匹配。
翻开福州郭氏族谱，原来这座大宅第主人为郭阶三，举人出身，先后在连城、同安任教谕。他生有五个儿子（即郭柏心、郭柏荫、郭柏蔚、郭柏苍、郭柏芗），五个儿子皆登科第。郭阶三二子郭伯荫道光十二年进士，从御史升至刑部给事中，后来任湖广总督，力主严禁鸦片进口，严禁种烟，力举林则徐严烟大旗。其间，他前往安庆大营协助曾国藩打太平天国军，屡获奇功郭伯苍，一生大都效力于福州水利建设和研究整理地方文献。例如他收集闽、台两地物产，编著《闽产录异》，收录了1000多种植物，介绍品种、习性、种植、分类及用途等。还有博物馆学力作《海错百一录》（五卷），得到郑振铎先生的好评。郭伯苍晚年又撰写了《金鱼经》，大学者黄宗彝为其作序，予以充分的肯定和赞赏。还著有《三元沟始末》《闽会水利故》《竹间十日话》《新港开塞论》《福州浚湖事略》以及诗文集《柳湄小榭诗集》《鄂跗草堂诗集》等。郭伯荫孙郭曾 ，进士出身，先后任过工、户、礼部侍郎。郭曾 之孙则 ，进士出身，曾任北洋政府国务院秘书长。黄埔军校四期毕业生郭化若（郭阶三六世孙），解放后任上海防空司令员兼政委、南京军区副司令员、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中将军衔，著有《孙子译注》，还是位书法家，一代儒将。郭家满门俊秀，名不虚传。
“放眼青山摩浩画，荡胸沧海少陵诗”。后面是一块花园，两棵参天大树青苍欲滴，枝繁叶茂。旁边两层楼乃为昔日郭家的书房或藏书楼，兄弟叔侄勤奋苦学，废寝忘食，其雅号繁多，如“补蕉山馆”“鄂跗草堂”“三峰草庐”“沁泉山馆”“葭拊草堂”“秋翠院”“红雨山房”……如今，在东侧厢房外的小旷野间的“雅趣阁”“天开园”及“墨池”，一棵怪模怪样的苹婆树如同一支大雨伞，遮住了一片天空。间或，镂刻有一首扬州八怪之一的金农题诗：
深灯醉眼任模糊，春草诗心倦更芜。
夜半长吟邻舍骂，将酸洒入圆珠来。
正晌午时分，太阳高挂，郭氏大宅第被照射得金光闪闪，特别是那些充溢着浓郁的翰墨韵味的匾额、联板，甚至连古香古色的门窗桌椅等都被染上一层红光。那或白或灰的石头板，被阳光沐浴得灿然亮丽，红彤彤的大灯笼发出异样的光芒，真乃夺目耀眼。我怀着恋恋不舍之情缓缓移步，离开宅第，行走在黄苍这条古老的巷道，想望风采，仔细阅读放在挎包里的《福州郭氏宗谱》《中华百家姓·郭卷》。我郭氏人才济济，英才辈出，然而我低头默默断语：斯乃我郭家的历史荣耀，将感召、激励千秋万代子孙——诗书绵世泽，礼乐振家声。真的这门郭氏人家的荣耀正好印证了郭氏一副祖联：“虢国家声大，汾阳世泽长。”□郭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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